山楂樹之戀

2020-10-22 20:00:19

真的想不到,有一天我竟然會在B站看狗糧視訊看到眼眶微紅,我想有淚能掉下來,使勁眯了眯眼還是乾的。聽著背景的「山楂樹之戀」,這是誰起的歌名,山楂樹,很酸呀。

分手的原因我說不上來
只有零星的線索
在沙漠裡一陣風,滿臉沙
眼打的通紅,淚流了滿面
過路的好心駝隊討給了我一碗水,問我:
哪顆沙打紅了你的眼
可我只能想起剛才臉上很痛
不知道自己眼也通紅

第一次提分手的時候,我在浙江一個研究院呆著,當時覺得真輕鬆,開心的都工作不下去,找了些電影看。終於我也刪了一次她的好友,爽到起飛。後來兩個人聊起來,她說:「你這個人以後再有新歡也肯定會哄著她。」我回她:「不可能,我不會再舔別人了。」

「你覺你以前一直狗著我嗎?」哈哈,還真的是靈魂的一問呢。確實,相處的四年間,我一直是大大咧咧的樣子,什麼都記不住,什麼都很大條。而她記得我說過的每一句話,記得我的每一個承諾。真的要掰扯起來,其實我才是被舔的那個吧。可我卻輕輕楚楚的知道,如果我們結婚了,下班以後,我不敢回家,我怕那種帶著絲絲可憐的審視我的眼神。

之後我找大學舍友W爺聊了聊,好兄弟說起話來到真的是毫不客氣,「小楊,我從來都知道你是個什麼人,在你眼裡,未來的規劃比你們的感情重要。你覺得她配不上你了。」

我想狡辯,可我笑了。笑的很小聲,電話的另一頭應該聽不到。這是我第一次覺得,「這應該就是我們分手的原因」。可是時間越來越長,一個月,兩個月,慢慢的我也越來越搞不清到底是因為什麼了。期間她通過很多方式想要引起我的注意,到我們的同學群裡跟大家說,「我們分手了,祝大家幸福」。刪了微信之後,又用小號裝成一個同學,改成她的暱稱,換成她的頭像,盜用她的朋友圈設成3天可見,又加了我。可是我有那個同學的微信呀。一眼就看懂了。之後傳簡訊說遮蔽了我的手機號,又加我微信說想說幾句話。

我理解,我也懂得。一個姑娘把自己的青春給了一個男生,四年了。大學畢業,去了遙遠的湖北十堰,在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工作,沒幾個朋友,這時候一直能說話的那個男生走了。肯定又煩又恨又難過吧。有很多委屈想要吐,可那個男生已經不想再聽她說什麼了。

我也曾以為我們可以走的很遠很遠,這個姑娘很愛我。願意包容我的一無是處。隨著時間越來長,她提見家長、訂婚、結婚,可我連個工作都還沒有。感情缺少一個升溫的轉折點,就停在這裡了。但是矛盾在一次次的商量和無法解決之後,越堆越高。

這麼高的一摞雪
旁邊那幾根已經燒到頭的柴
什麼時候才能把它化成水,匯成河,流向遠方?
更別提想看河邊的紅色喇叭花了。

第一次分手之後,我們都覺得太倉促了,有必要面對面的好好聊聊。9月11號開學之前,我從嘉興去了十堰,因為倉促和出行不便還有瞞著爸媽老師,沒能及時買到機票。倒了3班高鐵,這是我第一次坐高鐵坐一天。

我們一起玩了兩天,聊了兩天三夜,因為他要上班,白天我在旅館呆著,或者到處走走,等她晚上回來再聊我們的事。相處這麼多年,這應該是第一次我來安排出行規劃吧,以前都是她安排的。沒想到這次輪到我這個第一次來到這個城市的人來安排她這個在這生活了一年的老員工了。

臨走前,G問我:「你來我這是為了什麼?」
「電話說不清,解決問題。」
「那問你什麼,你都不知道。」
「你問的那些我確實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以後會去哪工作,誰想得到遙遠的4年後的事。」
「那你還願意走下去麼?」
「願意,可我不給你什麼承諾。曾經大學時候的承諾,我太天真,花了太大一張餅。你就當我放屁吧。以後這張餅我說不上會小到什麼程度。所以沒有承諾,只有我不撒謊不騙你。」

G:「我們還是分手吧。」
我:「行,聽你的。」
G:「你不是聽我的,是你也是這麼想的。」
我:「嗯。我送你回去。」
G:「我還想罵你幾句。」
我:「好。「

我以前從沒想過,我這麼一個貧嘴沒完沒了,耐心聽她跟我說了這麼久她那個憨批領導的人。有一天會一個字也不想多說,有一天會這麼絕情。我可是個渣男,是個中央空調啊,居然不去安慰一下這個牽過、抱過、親過、睡過的姑娘。

其實我怕,怕我說了一句安慰的話之後,她告訴我不分手了。我怕,我怕我多說一句她就多記住一句,多恨我一分。我知道她會恨我,我也確信她會恨我。沒想到的是,分手一個月之後,她居然會向我道歉,說理解我。

我曾也在山楂樹下談過戀愛,以前果子都是甜的,最近它變酸了,可是山楂本就是酸的吧,以前覺得甜應該是因為那是她遞給我的,只顧著看她眼裡的星河忘記果子的味道。現在想再嚐嚐,怎麼沒了味道。